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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A講座】司漢:關于中國建筑的幾個瑞典故事

時間: 2016.1.4

——喜龍仁、施達克、西瑞柳斯

2015年12月28日晚上六點半,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跨文化美術史系列講座邀請瑞典遠東古物博物館東方部研究員司漢博士帶來他的第二場講座——“關于中國建筑的幾個瑞典故事——喜龍仁、施達克、西瑞柳斯”,此次活動在中央美術學院5號樓F1-109教室進行,由人文學院李軍教授主持。

講座的開始,司漢通過講述結合了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瑞典當代藝術案例,指出其中受到的中國文化的影響,并思考到這種傳統(tǒng)中是否包含了中國的傳統(tǒng)。他提出這樣一系列的問題:對中國傳統(tǒng)藝術的深入了解研究是否影響了瑞典“當代”藝術?深入的知識和受影響之間有無必然聯(lián)系?民國時期的中國是否只有文化輸入而無輸出?輸出的是民國的文化嗎?他著眼于藝術間相互影響的時空錯位,模仿與激發(fā)等種種機制,認為答案要去博物館之外尋找。而建筑就是一種博物館之外的“展不了”的類別。

司漢接下來介紹到瑞典美術史家喜龍仁(1879-1966),認為他是中國藝術史在西方系統(tǒng)化的奠基人。喜龍仁在40歲之后轉(zhuǎn)向?qū)|方藝術史的研究,其成果尤其體現(xiàn)在對中國美術史的研究上,涵蓋繪畫、雕塑和建筑等。在19世紀20年代,關于東方美術的材料非常少,圖像資料和影像資料也十分匱乏,而喜龍仁帶著他的朋友和攝影機跑遍各大和東亞有關的博物館、美術館,并四次親歷東亞進行考察。

司漢分別介紹了喜龍仁在1918年、1921-1923年、1929-1930年、1935年的四次東亞之行,并展示了大量的喜龍仁所拍攝的圖像資料。喜龍仁的《北京的城門與城墻》一書,留下了大量19世紀20年代的中國北京皇城的圖像資料,不僅是拍攝的照片,還包含繪制的測量圖。喜龍仁對北京的城門與城墻有著極大的熱愛,正如書中所說,這本書源自北京城門之美,源自它們作為中國首都最重要和最具代表性的風景線,源自它們?nèi)绾未A⒂谏幌⒌木G樹和衰亡腐朽的護城河之間,源自它們裝飾性的建筑風格。這些城門,和連接著它們的城墻一起,映射了這個偉大城市的早期歷史,和縱橫的街道與人文景觀一起,定義了特色和美的含義。喜龍仁作為一個在四十歲之前在西方藝術史研究中功成名就的美術史家,在四十歲之后卻轉(zhuǎn)為研究東方美術,并寫作了資料詳備的中國藝術通史著作。司漢提到,喜龍仁晚年還寫作了《中國園林》一書,其中包含對中國園林的記錄和西方園林如何受中國園林影響的記錄,喜龍仁對中國文明的熱愛還體現(xiàn)在他自己所居住的住所上,他將其設計為中國園林的式樣。

第二個故事是關于施達克與北京故宮的。施達克是瑞典建筑設計師,在喜龍仁的《北京的城門與城墻》和《北京皇宮寫真圖全集》里引用過數(shù)張施達克測量的故宮三大殿的測量圖。1923年,施達克來到北京,先測量來太和殿及周圍部分建筑,并提交了太和殿改建計劃,他計劃將太和殿改建為一個開議會的地方。但北京政府對他的改建計劃遲遲沒有答復,施達克在等待中繼續(xù)測量了故宮內(nèi)城,從保和殿一直到午門北墻,在現(xiàn)存的一張測量圖中,施達克還在保和殿中設計了類似太和殿改建圖中的座椅排列,可以看出當時他想要把保和殿改成一個會議廳。施達克還有遠見地預想到上海會成為一個大都市,盡管他的想法在當時的上海外國人俱樂部里被引為笑談。施達克回國之后也將中國建筑元素使用在他的建筑設計上。

西瑞柳斯是瑞典的建筑設計師,作為喜龍仁的鄰居,他同樣也是東方園林的愛好者。他所設計的省博物館是在瑞典優(yōu)雅風格之上對中國建筑風格的消化與吸收,中軸線的布局和屋頂、墻面和水池等設計都體現(xiàn)出中國風格的影響,而在細節(jié)上又融入當?shù)卦?,比如屋頂?shù)慕谦F是當?shù)厥』盏臉酥?,門把手則是細長的當?shù)氐聂~的形象。司漢隨后介紹到的西瑞柳斯所設計的其它建筑,無論是小橋流水的設計、類似城墻的造型或細節(jié)上對角獸的使用,都隱約可見中國元素的影響。司漢總結到,這是在喜龍仁等人將中國的知識與影像帶到西方之后,建立在深入了解的基礎之上的借鑒,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結合上,這種傳統(tǒng)既是它自己的,也是世界的,這種模仿不是生硬的,而是建立在深入了解的基礎上。

文/張弛
圖/楊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