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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笛笛:關于凈境

時間: 2011.10.18

在創(chuàng)作的一開始,我就希望避開令人煩惱和沮喪的題材,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這種東西實在太多了。我喜歡里希特說過的一句話:“藝術是希望的最高形式?!边@也許正是藝術的擔當之所在。如何給當下人以慰籍,如何給當下人以震撼和撫慰以暫時超脫這現(xiàn)實生活,是當下藝術家的課題。這種通過藝術實現(xiàn)幸福狀態(tài)的例子不勝枚舉。例如:在我國民間藝術里,農(nóng)民的生活雖然很苦,但他們的剪紙,她們的繡花都是自覺表現(xiàn)美的行為,是通過藝術來表達祈愿,表達希望的本能,他們滿意于他們的作品,那是她們的笑容。

記得泰戈爾的一首小詩:“信念是鳥,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際,感覺到了光明,唱出了歌?!笔聦嵕褪侨绱?,人在真實世界里是有限的,只有在希望世界里是無限的。生活因為希望的無限而更加美好。

其實生活既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好,也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壞。那么,就讓我們忠于我們自己的生活吧,并且愛它。我用我的畫表達于此。

另外,我在創(chuàng)作中很重視對傳統(tǒng)的和不同文化的吸收,包括木刻,青花,繡片,壁畫,剪紙,西方現(xiàn)代繪畫等等。大家都知道: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東風,西方也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地域化與全球化的并存是不可回避的現(xiàn)實,經(jīng)濟如此,文化與藝術也是如此。面對一體化的大潮,為了避免單一化,作為一個藝術實踐者需要游蕩在不同的文化之間,有責任也有必要去探究一個屬于自己的藝術方向。且立足于傳統(tǒng)的基礎上,以自己的方式融合不同時代,不同媒介,不同形式,不同語言的藝術特征。藝術創(chuàng)造不能完全脫離以往的傳統(tǒng)基礎而獨立,對此我好像根本用不著贅述。能發(fā)揮新創(chuàng)的都是受過傳統(tǒng)熏陶的,即使突然接受一種嶄新的形式,根據(jù)外來思想的影響,也仍能表現(xiàn)其本土精神。如我國南北朝佛教雕刻,或唐宋的寺塔,都起源于印度。這在西方也不乏其例:文藝復興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的微笑》一畫的背景中就吸納了中國山水畫的特點,往后凡高對于浮士繪色彩的吸收,畢加索對于非洲雕塑造型上的吸收,西方抽象藝術對中國書法形式的利用等。這些成功的例子后面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以主動者的身份吸納著外來藝術,真正做到“學為已用”。包括現(xiàn)在學習西方現(xiàn)代藝術,我們也得清楚自己學習的目的,不能盲目追趕,更不能削足就履。在學習的同時要看到其復雜的藝術背景和其藝術現(xiàn)象的本質(zhì),一味的模仿只會犯東施效顰的錯誤,那樣只會永遠跟在別人后面,望其項背。借石濤所言:古之須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腸,我自發(fā)我之肺腑,揭我之須眉??v有時觸著某家,是某家就我也,非我故為某家也。天然授之我也。天然授之也。我于古何師而不化之有。

文/吳笛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