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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視角再發(fā)現(xiàn):波士頓美術館展出“探訪名作:配對畢加索”

時間: 2016.6.1

巴勃羅?畢加索(Pablo Picasso)(1881–1973)被認為是最高產(chǎn)的藝術家之一,留下的作品之多以至于遍布全世界的博物館都有所收藏,在巴黎、巴塞羅那等地甚至有專門為畢加索而建的博物館。由波士頓美術館策展人凱蒂?漢森(Katie Hanson)策劃的“探訪名作”(Visiting Masterpieces)系列最新展覽“探訪名作:配對畢加索”(Visiting Masterpieces: Pairing Picasso)為我們提供了研習藝術家技巧和風格的獨特機會,此次作品展聚焦作品的配對和比較,精心挑選的展品涵蓋各個方面:人體形象的風格化變形,同一對象出現(xiàn)在多幅作品中的不同變化,和對崇拜的藝術先驅的模仿。波士頓美術館(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在畢加索浩如煙海的作品中擷英,此次專為11幅作品而設的展覽包含四組兩兩配對和一組三件并列的作品,使人耳目一新。

位于瑞士巴塞爾的貝耶勒基金會美術館(the Fondation Beyeler)借予此次展覽四幅重要作品,同時私人藏家們也與觀眾分享了珍稀的收藏。這些作品和波士頓美術館館藏繪畫、雕塑一同,將畢加索藝術生涯的不同階段展和他對藝術形式的探索現(xiàn)在觀眾眼前。

此次展覽中畫作的題材大部分為畢加索生命中的女性角色,例如他在第一段婚姻中邂逅的情人瑪麗-特雷斯(Marie-Therese),展出作品中的三幅即為他們相識5年時畢加索所作。在1932年的炭筆素描《沉睡的裸女》(Sleeping Nude)中,他用蜿蜒的線條描繪她的面龐和軀干,即使現(xiàn)在看來也鮮活動人得如同剛剛落筆繪成一般。她卵形的頭顱和豐滿的體態(tài)在藝術家的觀察下一覽無余,散發(fā)著柔和的氣息。擦拭修改的痕跡和最后加重肯定的輪廓線共同營造出模糊的夢境的氛圍,如同籠罩在薄紗之下,引人入勝?!墩取罚═he Rescue)同樣值得一提,它是瑪麗險些溺死在馬恩河(Marne)里后畢加索作出的一系列詩意回應中色彩最美麗的一幅之一。融合的綠色、藍色和紫色(馬蒂斯早期鐘愛的色調(diào)之一)伴隨著熱情的黃色和橙色,背景粗糙且布滿刮痕。畢加索設法通過畫面表現(xiàn)節(jié)奏韻律:四肢,胸部,臀部,額頭,手指,一個接一個。1934年的油畫《女人頭像》(Head of a Woman)更加抽象和棱角分明,然而我們從中同樣可以領會畢加索由她生發(fā)的感觸:用一朵鮮花代替一只眼睛,來向她的美深深致意。

畢加索在肖像畫創(chuàng)作中十分直白地表達自己的主觀感受,“人在繪畫過程中學習如何認識他人,如何認識自己”,他這樣說道。這些自畫像充分展示了他的自我認知和精妙絕倫的技巧與創(chuàng)造力。

兩幅朵拉(Dora,1936年與畢加索相識)的畫像同樣以新穎的手法描繪了與眾不同的女性形象:在水粉與墨水畫中,朵拉沐浴在明亮的色彩和纖細的蛛網(wǎng)般的線條下,這一技巧被畢加索反復使用,一直延續(xù)到他后期的墨水畫創(chuàng)作中。這提醒我們他從未拋棄線條這一工具,在深入鉆研色彩和形狀時他始終將其作為基本的表現(xiàn)手段之一。在這幅畫像中朵拉的嘴巴僅由四塊三角形細細的輪廓線構成,兩塊上揚,另兩塊向下撇著。線性的手法在費爾南德?奧利佛(Fernande Olivier)的畫像中再次占據(jù)主導地位,并且另一幅頭部素描同樣由逐漸弱化的大量三角形構成。

《綠衣女郎》(Femme en vert)作于1944年,畫面中端坐的朵拉身著一條帶有蓬蓬袖和荷葉邊領口的深綠色禮裙,臉頰瘦削,仿佛在向藝術家和觀眾索取什么。此時畢加索已與年輕的弗朗索瓦絲?吉洛(Francoise Gilot)相識一年,而這時的朵拉似乎顯得不如他預想那般具有可塑性。

展品中兩幅以弗朗索瓦絲為原型的畫像雖然創(chuàng)作時間相近,面部都扭曲變形,雙眼出現(xiàn)在鼻子的同一側,然而畫面給人的感受完全不同。蝕刻版畫中的弗朗索瓦絲站在窗邊,作品的意味似乎超越畫框的限制,這一暗示滲透到我們對畫面的理解之中。而另一幅油畫像則完全被束縛在畫框之中,但畢加索大膽的用色使她的面孔與秀發(fā)從畫布的平面中跳脫出來。

畢加索幼年曾學習古典藝術,臨摹古代雕像素描和人物形象。盡管之后走上了追求創(chuàng)新與變革的道路,他對歷史考據(jù)的興趣也從未消減,并不斷從多種多樣的藝術家身上得到啟發(fā),例如老克拉納赫(Cranach the Elder),倫勃朗(Rembrandt),委拉斯貴支(Velasquez),德拉克洛瓦(Delacroix)和馬奈(Manet)。1960年之后畢加索著手描繪慘烈的戰(zhàn)爭場面時再次將注意力轉向歷史。

在兩幅《強擄薩賓婦女》(Rape of the Sabine Women)中,畢加索描繪了羅慕路斯與雷穆斯兄弟(Romulus and Remus)建立羅馬的故事,并且參考了三個世紀之前普珊(Poussin),大衛(wèi)(David)和德拉克洛瓦表現(xiàn)戰(zhàn)爭場面的方法。他在作品中使用20世紀的繪畫語言,而這其中的許多實際上是由他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將近30年前的創(chuàng)作《格爾尼卡》(Guernica)是一句強有力的反戰(zhàn)宣言,而這兩幅關于薩賓(Sabine)的繪畫與其相比毫不遜色。

《強擄薩賓婦女》的黑白畫面表現(xiàn)出激烈的沖突,畫面底部一具變形的女人體蠕動翻滾,呈現(xiàn)出現(xiàn)實中無法實現(xiàn)的扭曲姿態(tài):她的軀干弓起,頭顱后仰并伸向自己垂墜的胸脯,同時畫面上方的馬匹抬起前蹄將她踏入泥土中。畫中女子可能是羅慕路斯的妻子艾希莉亞(Hersilia)或是作為戰(zhàn)爭受難者的象征出現(xiàn),但無論身份,她的姿態(tài)都具有強烈的戲劇性的表現(xiàn)力。畢加索僅用兩天時間就完成了這幅畫作,手指畫的粗糙質感與場景的動蕩相互呼應。它的姊妹畫花費了畢加索較長的時間,這幅二十二天才完成的畫作不僅包括扭曲的人體,它的色彩也富有戲劇性。我們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畫面下方,此時的女人體被鮮紅的斗篷包裹著,身邊站著驚恐地大張著嘴的女孩,她們與藍灰色的馬匹在綠色山丘的映襯下十分醒目。畫面中所有的形體都有渾圓的夸張外形,好似奇形怪狀的卡通形象。

在凱瑟琳?C?斯通(Kathleen C. Stone)觀看這一組關于薩賓的繪畫時,一對夫婦走近她并表示自己對畫面感到迷惑,詢問她能否做一些講解。斯通反問他們作何感想,夫婦表示“我不知道,但它們讓我失落又害怕”,而這就足夠了。

據(jù)悉,展覽將持續(xù)到6月26日。期間波士頓美術館還將舉辦策展人交流座談會等活動,并在官網(wǎng)與公眾分享了策展人訪談等內(nèi)容。

圖文整合自波士頓美術館官網(wǎng)及The Arts Fuse相關報道。

編譯/汪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