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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隱喻,一種精神之墻”——“王璜生:痕/間”展在德國波恩開幕

時間: 2019.2.5

由德國波恩當代藝術館主辦,波恩國立美術館前館長迪特?榮特(Dieter?Ronte)教授策劃的“王璜生:痕/間”(WANG?Huangsheng?:?Tracespace)展覽,于2019年1月19日在波恩當代藝術館開展,來自英國倫敦、意大利威尼斯以及德國各地的嘉賓和藝術愛好者歡聚一堂,策展人迪特?榮特教授、德國科布倫茨路德維希美術館長貝亞特(Beate?Reifenscheid)教授、中國駐德杜塞爾多夫領事館文化處何文波參贊在開幕式上致辭,德國哈根國立美術館長貝爾京(Tayfun?Belgin)博士,德國聯(lián)邦國家美術館前館長雅格布(Wenzel?Jacob)博士,倫敦蘇富比學院亞洲藝術課程主管、策展人何凱特(Katie?Hill)博士,德意志聯(lián)邦共和國駐廣州總領事館總領事Martin?Fleischer先生,海德堡大學美術史家趙洲博士等專程前來參觀并給予熱情評價。哈根國立美術貝爾京館長還邀請了王璜生教授2020年夏季在該美術館舉辦個展。開幕式由波恩當代藝術館藝術總監(jiān)任戎主持。

本次展覽策展人、波恩國立美術館前館長迪特?榮特教授在開幕式上發(fā)表了長篇評論性發(fā)言,他說到:“在王璜生先生這個展覽里,我們很清楚地看到,人們是可以在政治和社會批判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作為一個世界公民,一個藝術家可以去回應世界遇到的問題,同時并不使藝術的自由受到限制。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展覽,但同時又包含很多情感。在這里,你會反思,會恐懼,會有自由的感覺,也會有壓力。這取決于觀眾個人:你會如何討論墨西哥,你會如何討論特朗普,你會如何討論臺灣,你會如何討論朝鮮和韓國。世界各地都存在這樣的問題,哪里都有無法跨越的界限。這可以被理解為一種隱喻,一種精神之墻,也可以被理解為一種吶喊,同時又是試圖克服問題和困難的洞察力。同時,王璜生先生作為學院的教授,你可以看到中國的學院體系是跟得上時代的,它吸收所有的現(xiàn)代科技,同時也吸收所有的問題。所以那句話‘藝術家畫畫,但不要說話’是完全錯誤的。在這里,你可以看到藝術家既能畫畫,也能說話。

王璜生先生是一個打破傳統(tǒng)的人,或者說,克服傳統(tǒng)的人,但同時,他又不是一個沒有根基的。這在全球范圍都很罕見,這也正是他是一個極重要的藝術家的原因。作為一個全球公民,他以一種非常批判的眼光看待社會,從他自己的經驗出發(fā)反思這個社會,創(chuàng)作了這些作品,沒有一件是曲意逢迎的。”

另外,德國聯(lián)邦國家美術館前館長雅格布博士評論道:
“在展覽中,我無時不想到戰(zhàn)爭與和平,傷害與保護,隔離與突破等,令我非常感動!”“在他的大型裝置作品中,強聚光燈照射在閃亮的金屬條束上,墻壁上的陰影是此起彼伏的線的流動詩意,并通過彼此重疊的表面形成對話,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鋒利的金屬線和充滿傷害的倒鉤形成了隔離區(qū),這些鐵絲網標志著對外的保護,并在同一時間對內產生了障礙。只有聚光燈的光芒,作為知識的象征,彌漫在整個空間,泛濫著影子的戲劇,附著在政治的邊緣。”?

“王璜生:痕/間”展覽根據(jù)波恩當代藝術館獨特的展廳空間,展出了《纏》《界》《溢光》《談話》等四件大型裝置影像及雕塑作品,及新近創(chuàng)作的《痕象》《箴象》《游象》等紙本作品十余件。與波恩展覽的同期,在德國德累斯頓美術館正展出“王璜生:邊界/空間”展覽,波恩和德累斯頓曾經作為東西德重要的文化政治重鎮(zhèn),王璜生的“邊界/空間”與“痕/間”兩個展覽,在這樣具有特殊歷史背景的地方舉辦,探討“邊界”“空間”“傷痕”“間離”“控制”“自由”“戰(zhàn)爭”“和平”等問題,引發(fā)著對歷史、現(xiàn)實與生命的更多思考。

展覽于2019年1月19日至2月19日在波恩當代藝術館展出。

藝術家介紹

王璜生先生曾任廣東美術館館長、中央美院美術館館長,現(xiàn)為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德國海德堡大學、廣州美術學院、南京藝術學院特聘教授。曾獲法國、意大利“騎士勛章”。其作品先后被英國V&A博物館、大英博物館、牛津阿什莫爾博物館、意大利烏菲齊博物館、曼托瓦博物館、德國霍夫曼收藏館、中國美術館等收藏。

附:本次展覽策展人迪特?榮特教授在開幕式上的發(fā)言

2019年1月19日?下午5點
德國波恩當代藝術館 Dieter?Ronte教授?

女士們、先生們:

我非常高興“王璜生:痕/間”展覽能在這里開幕,因為這個展覽告訴我們如何對社會發(fā)聲。任何看過上一屆卡塞爾文獻展的人都會知道,藝術作品只是被用來紀錄文化的,經濟的,社會的,或者政治的議題,也即藝術作品被看作是文獻,而人們被剝奪了使用開放的語言去思考問題的自由。在王璜生先生的這個展覽里,我們很清楚地看到,人們是可以在政治和社會批判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作為一個世界公民,一個藝術家可以去回應世界遇到的問題,同時并不使藝術的自由受到限制。也就是說,做活著的藝術。

在我問候王璜生先生的時候,我說,在德國,我們也許還不太習慣:藝術家除了討論視覺的問題,還可以討論思想的,智識的問題。與德國大學相比,他們的教育更加包羅萬象,而我們德國的大學,每個人都被限制在單一的學科之中。作為一個德國博物館工作者,當你到國外,和其他國家的藝術家交談時,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都有難以置信的教育背景,這是在今天的學院教育所得不到的。你可以和那些藝術家產生非常有效密集的對話。當然,在中國,有這樣一個文人教育的傳統(tǒng),比如書法練習是精英教育必不缺少的一部分。王璜生先生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研習書法,他在傳統(tǒng)的中國藝術中浸潤已久。與此同時,你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這種傳統(tǒng)的熏陶又是怎么被轉化成新媒體,又不失去傳統(tǒng)的內核。如果各位看了展覽入口處的藝術家介紹,你會知道王璜生先生曾經是中國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的館長。25年前,當我們剛開始接觸中國藝術的時候,很多藝術家和畫廊主這樣說,“中國人不會畫畫,不應該展現(xiàn)中國藝術”。因為他們總以為中國藝術一直在重復古代的東西。因為他們不知道中國的歷史和文學,他們只知道中國以朝代紀年思考,這和歐洲不一樣。在歐洲,我們可以說,“這張畫作于1632年8月15日,中午12點45分”,但是在中國藝術中,他們說,“我覺得這幅畫應該創(chuàng)作于某某朝代,某某朝代……”,而這個朝代可能持續(xù)了300年。當然,?科技重塑了這個世界,并且把這個世界變得非常不舒服,這也影響到了中國人,就像它影響到我們每個個體一樣。一切變得更加匆忙,迅速和個人化。中國藝術一直追求的夢想—--亞洲人所追求的和諧已經被我們所吸收,而在今天的中國藝術家那里卻很難找到答案。這是一個很個人化的答案:讓我們去重新思考個人的自由,個人的傳統(tǒng)。而在王璜生先生任教的美術學院,他曾經是中國最為著名的美術館館長,與此同時,他還得到意大利,法國授予的諸多榮譽,這在歐洲是不可想象的。我認為這非常棒。而他在談及學院教育的時候也有批判的眼光。他說,如果講中國傳統(tǒng)藝術和非傳統(tǒng)藝術,在非傳統(tǒng)藝術中,?繪畫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還有雕塑,今天還有影像,而今天人們往往從技術而非內容開始。

在這個展覽中,有一種很強的藝術家自傳性質。它們可以是視覺的運動,視覺的痕跡,視覺的隱喻。比如,這件裝置《對話》,你可以坐下來,思考,懷疑,或者提出問題。樓上的另一件極好的作品《纏》,讓它開始運動時,會發(fā)出強烈的聲音。另外,《界》的作品還有一段影像,你可以在影像中看到逃亡路線,以及邊界翻越的情景。這件作品與時事關系十分密切,但同時又不失去書法和繪畫藝術的元素。投影創(chuàng)造了一種復制的感覺,而且處在運動之中。你可以看到小鈴鐺,他們可能是來自天上的鈴鐺,是自由,也是封閉,也可以是拒絕。這些作品都是關于沖突和矛盾,企圖將解決方法以視覺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能夠被人們更好地理解。

王璜生先生是一個打破傳統(tǒng)的人,或者說,克服傳統(tǒng)的人,但同時,他又不是一個沒有根基的。這在全球范圍都很罕見,這也正是他是一個極重要的,偉大的藝術家的原因。作為一個全球公民,他以一種非常批判的眼光看待社會,從他自己的經驗出發(fā)反思這個社會,創(chuàng)作了這些作品,沒有一件是曲意逢迎的作品。即便是那些報紙上創(chuàng)作的作品,還有對面墻上的這些書畫作品,可以看作是對于書法的繪畫性反思,當你閱讀報紙上的內容,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報紙中的夸張描述。你會突然認出克林頓夫人正在介紹他的新書,或者你會讀到追溯到世界源頭的猶太文本,這其中有很多關于宇宙起源的問題。當你走上樓,會發(fā)現(xiàn)很多噪音——作品《纏》發(fā)出的噪音。為什么呢?然后你會看到很多箱子,箱子上有帶鋒利鉤子的鐵絲,還有飄動的繃帶,因為它們被箱子里的力量作用。你可以看到危險,也可以看到安全;可以看到美麗,也可以看到丑陋;可以看到質疑者,也可以看到確認者,但是你看不到任何我們歐洲所理解的中國繪畫,沒有似曾相識的東西,在這里正在發(fā)生全新的藝術形式。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展覽,但同時又包含很多情感。在這里,你會反思,會恐懼,會有自由的感覺,也會有壓力。這取決于觀眾個人:你會如何討論墨西哥,你會如何討論特朗普,你會如何討論臺灣,你會如何討論朝鮮和韓國。世界各地都存在這樣的問題,哪里都有無法跨越的界限。這可以被理解為一種隱喻,一種精神之墻。也可以被理解為一種吶喊,同時又是試圖克服問題和困難的洞察力。同時,王璜生先生作為學院的教授,你可以看到中國的學院體系是跟得上時代的,它吸收所有的現(xiàn)代科技,同時也吸收所有的問題。所以那句話“藝術家畫畫,但不要說話”是完全錯誤的。在這里,你可以看到藝術家既能畫畫,也能說話。祝賀王璜生先生展覽開幕!

圖、文/主辦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