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彭先誠:閑情山水 溫故知新

時間: 2011.10.20

記者:能不能為我們簡要介紹一下您這次的展覽?
彭先誠:這個展廳有兩層,第一層主要展示的是十幾幅大畫,只有一幅是人物,其他都是山水花鳥。山水占得比重很大,因為我大畫很少,我畫的主要是小畫。二樓人物山水花鳥都有,
專門沒有分類,都打通了放在一起。中國畫所謂分人物、山水、花鳥,也是比較晚的,以前古代的畫家,沒有這個界限,所謂高人都是通的,不在乎題材。

記者:您早期以唐代仕女聞名,后來以山水為主,您的這種轉(zhuǎn)變,是自覺的,還是興趣所致?
彭先誠:剛有媒體提到這個問題,繪畫很重要的是跟著感覺走,所謂感覺,就是在學(xué)習(xí)體驗生活中,有什么感覺就畫什么感覺,而且總是畫一種東西,我也會煩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天百花開放,就畫花卉比較多,如果我出去游山避暑,就畫山水比較多,在市井看到有意思的我就畫市井圖。畫古代仕女圖,其實是一種修煉,其中有很多程式化的東西,中國古代繪畫很講程式,我就在古代仕女這方面錘煉筆力,吸收一些傳統(tǒng)的東西。所以所謂的題材都是我在傳統(tǒng)和現(xiàn)實生活之間尋找一些感受,表達(dá)出來而已。

記者:您這些年每年都出去寫生,您的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還這么堅持很難得。
彭先誠:其實寫生是繪畫最重要的基本功訓(xùn)練,我的寫生堅持了幾十年,我隨身都帶著速寫本,只要是看到有感觸的我就馬上記錄下來,即使當(dāng)時不能馬上記錄的我也會回家之后記錄。這事不能懈怠,從來不敢放松,不管是基本功的鍛煉還是對生活的體悟觀察都是非常重要的。我有兩件事每天必做,一個是書法一個是寫生。

記者:您之前出過一本速寫集,受到很多觀眾的喜愛,您這次出版的畫集又想提供給觀眾什么東西呢?
彭先誠:那本速寫集是我自己編的,引起了圈內(nèi)很多人的關(guān)注,但是我其實更多的還是在做水墨,但這部分沒有出過畫冊。這次是比較全面、比較系統(tǒng)的總結(jié)。我今年七十歲了,這本畫冊也是一個溫故而知新的方式。我對我自己的畫都沒有看清楚,沒有展覽過,沒有出過書,這次展示出來,我自己看著也覺得很激動。因為我的畫都不裝裱,畫完就捆在一起,什么時候想起來還會再畫,這兩年才開始清理,清理之后又畫,這批畫現(xiàn)在算是比較確定的,不會再改了,所以展示出來我也很欣慰,有種老朋友見新朋友的感覺。

記者:您剛才也說“溫故而知新”,不管是您自己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還是整個中國畫都要向前發(fā)展,雖然您說您并不刻意追求創(chuàng)新,但是事實上您還是為中國畫的現(xiàn)代化做了很多努力,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您覺得在您的創(chuàng)作中這個“宗”是什么?
彭先誠:所謂萬變不離其宗,85’新潮之后我的繪畫風(fēng)格也經(jīng)歷了一段碰撞和蛻變,但是最后還要回到自己的原點,就像古人說的:“撐上水船,不離故處?!边@說的很形象,不能今天學(xué)這個明天學(xué)那個,最后邯鄲學(xué)步,連自己最好的東西都丟掉了。一定要把自己的特點抓住,不管怎么變都要堅持這一點,不斷地深化,不斷地完善,每個大師都有自己一直堅持的標(biāo)志性風(fēng)格。忘記了自己一定會被歷史淘汰掉。我自己來講,從80年代就開始對“沒骨法”的修煉,不管是人物、山水、花鳥都是使用沒骨法,學(xué)習(xí)了很多東西,但是我一直堅持這一點,到現(xiàn)在來講,這就是我,誰都代替不了。

記者:您說您每天必練書法,也有很多人透露您的書法造詣很深,這次為什么不同時出一本書法卷呢?
彭先誠:中國畫最基本得就是書法,書法的精神就是中國畫的精神,但是很慚愧我的字寫的太差,不敢拿出來,但是在練字的過程中,我體會到中國的繪畫與書法之間有一種微妙的關(guān)系,謝謝大家的鼓勵,我以后如果練好了再拿出來供大家批評指正。

記者:您的女兒彭薇也是個藝術(shù)家,您對于她以及她所代表的青年藝術(shù)家有什么寄語嗎?
彭先誠:所謂財富,是靈魂深處的渴望,別的東西只能為你帶來麻煩。這個時代浮躁,但是中國畫的境界就是“靜”,你只有靜下心來才有可能和中國畫沾點邊。我按照我的生活方式來生活,財富與我無關(guān),但是內(nèi)心深處渴望的自由是我最向往的。

記者:謝謝您!

藝訊網(wǎng)記者:周彬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