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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郁洋個展“今夜我為何物”將亮相龍美術館(西岸館)

時間: 2015.7.31

策展人:張尕
開幕式:2015年8月8日(周六)下午6時—8時
展期:2015年8月9日—9月16,上午10點—下午6點(星期一休息)
地點:龍美術館(西岸館),第一、二及階梯展廳
地址:上海市徐匯區(qū)龍騰大道3398號

龍美術館即將推出大型展覽“王郁洋:今夜我為何物”,展覽由國際策展人張尕先生策劃。龍美術館(西岸館)三層超過3500平米展廳將展出王郁洋的雕塑、裝置、繪畫及行為作品。此次展覽是龍美術館開館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藝術家個展,也是龍美術館“館長邀請展系列”的第三場。

此次展覽還將于2016年春季由Flash Art International出版王郁洋作品專著。該書由張尕編輯,將收錄鮑棟、David Joselit、Pamela M. Lee、Kevin McGary、Robin Peckham,張尕的論文,以及Helena Kontova和藝術家的訪談。

策展人語
翻譯:高高

王郁洋的作品詭異多變,是認知的陷阱。它逃離藝術的流行語言,從而就作者身份,創(chuàng)造力,批評引發(fā)諸多問題: 即作者的概念不再局限于人這一主體,鐘情于另一種層級的智慧,而其觀念的異端亦使批評不知所措。他的思考與制作模式不妨說是具有一種“非標準藝術”的特點,有如弗朗索瓦?拉魯勒(Fran?ois Laruelle)以非哲學的名義對哲學傳統(tǒng)的劇烈離棄。將其置于宣稱占有啟蒙精神之道德高地的人本主義者與后人本主義者渴望“物之議會”(引自布魯諾? 拉圖爾,Bruno Latour) 間積怨難返的背景之下,王郁洋的作品不自覺地介入了一場倫理的爭辯。它以一種對既成美學的揚棄,要求為藝術提出新的名號,并更新藝術教育。他的作品也是一面棱鏡,折射出在以后結構主義的邏輯為框架的當代藝術的老生常談之外所體現(xiàn)的當下之文化光譜。

此次展覽的標題借用自亨利?米勒(Henry Miller),與王郁洋2009年的一件作品同名(該作品是一個體量龐大的殘骸,根據(jù)藝術家奇異的想象,大概是阿波羅11號登月飛船在著陸或返航途中解體的證據(jù))。 標題暗示在緩緩燃燒的灰燼中所窺見的朦朧的未來,一種“它”中有“我”,“我”中有“它”的疊加的未來性?!拔覟楹挝铩笔箍腕w與主體交合,使無生命的與有情感的連接,顯露出物與人之間的一種新型關系, 也預示了藝術家此后很大部份的工作, 為理解他無比怪誕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線索。

在呈現(xiàn)王郁洋自2007年以來創(chuàng)作軌跡的30多件作品中,以“王郁洋#”為架構的系列是一個以雕塑、繪畫和行為等形態(tài)呈現(xiàn)的新的系列,占據(jù)了展覽的核心?!巴跤粞?”是對王郁洋2013年個展“劃線者”作品的激進化發(fā)展。 “劃線者” 運用計算機程序,一方面通過對于文學章節(jié)的偶然選擇來構建藝術作品,另一方面則從藝術家在數(shù)字0與1的隨機涂鴉中重構意義與視覺形式。而“王郁洋#”是一套極其復雜的計算機軟件系統(tǒng),它被構想成是與藝術家等同的個體,是能夠“自主地對未來發(fā)生作用的技術發(fā)明”(引自布萊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并完全去除掉藝術家在創(chuàng)作中的自我痕跡。在作品《四分之一》、《最好》和生成的行為表演中,“王郁洋#”想象并創(chuàng)造了一種范式,在其中,智力和創(chuàng)造力不再僅僅是人類的特權,它干擾了以人類中心說的分類系統(tǒng)所建構的控制鏈。

王郁洋將藝術家作為原創(chuàng)者而媒介作為從屬工具的這種約定俗成的操作方式顛倒過來,為我們帶來了雕塑、繪畫和行為的令人驚訝的嶄新而豐富的形式表達。不僅如此,他也迫使我們?nèi)ブ匦滤伎家粋€這樣的世界,在其中,有關真實的看法不再局限于人類自己的認知,而知識的生產(chǎn)將成為主體和客體相互間的歡愉分享。隨著技術創(chuàng)生的來臨,原創(chuàng)性勾勒出真實之神話的新月之光。

王郁洋的探尋開始于他對真實的既定概念、對顯而易見的道理、對常識、對標準的懷疑。如果說《登月計劃》(2007年)的模擬再現(xiàn)是挑戰(zhàn)了正統(tǒng)的歷史或神話的真實性,那么在隨后的作品中,他轉(zhuǎn)向探索媒介的起源來建立自己對真實的表述。手制紙張和卡式磁帶,書寫和講話,這兩種人類記憶的基本文獻機制是他所要考察的對象。在紀念碑式的大型作品《述—一榨紙》(2013年)和作品《說》(2010年)中,藝術家運用了那些刻寫記憶的物體,它們既作為真實的承載者(記錄歷史),又自我宣稱要求與生俱來的權利。在這一相互的記憶中,媒介之間的和解與協(xié)調(diào)得以產(chǎn)生。在敘述媒介自身譜系生成的過程中,超越媒介既定意義的新的意義產(chǎn)生出來。

對王郁洋來說,光既是危險,也是救贖之靈。從作品《人工月亮》(2007年)由10000只節(jié)能燈泡所造成的難以承受的明亮,到作品《奇點》(2015年)漩渦般的放射與運動,再到作品《日出》(2015年)轉(zhuǎn)瞬即逝的優(yōu)雅(一根瘦長孤單的LED燈管不斷地被拋向10米高空又墜落地面),都證明了這一點。在《要有光》中,編碼轉(zhuǎn)化再一次呈現(xiàn)出一種潛力,成為技術創(chuàng)生和自生機制的通道。

自2006年起,王郁洋開始創(chuàng)作“會呼吸”的物體。司空見慣的東西像電視機、老式手機、自動提款機、甚至一整輛車,這些平凡的物件都在不可察覺地顫動,猶如有機體的呼與吸。隨著越來越多的物體進入到這個生命世界中,這些精細制作的物件所帶來的信服感,以及它們的無所不在,都進一步佐證了王郁洋所構筑的想象世界,這是他創(chuàng)造的新的真實,他宣告這真實自身的真理價值。

王郁洋的作品既是對于真實的知性追求,也是對于真實借以顯現(xiàn)的材料之潛力的探索。他的作品直覺地領悟到制造真實過程中所迸發(fā)的活力,在這一過程中,人與物形成“網(wǎng)絡或集合,自主性乃至于意識皆可在其間播散”(引自大衛(wèi)?約瑟里特和哈爾?福斯特,David Joselit and Hal Foster)。它揭示了作為交互客體性(interobjectivity)之端倪的物的能動物質(zhì)性。

如果說加布理爾?奧蘭茲科(Gabriel Orozco)迥異的視覺風格是源于90年代緊迫的“意指”(signifying)之所需,又如果說馬修?戴?杰克遜(Matthew Day Jackson)以技術催生的美國神話要求表現(xiàn)的混雜多樣是新千禧年張揚的標志,那么,王郁洋的風格多樣昭示了數(shù)字邏輯內(nèi)在的復調(diào)性。數(shù)字媒介是不具特定文化身份的普遍性和一般性的媒介,具有粘滯的流動性,極端的可塑性,無窮盡地生發(fā),總是在變化和進化(即吉爾伯特?西蒙東(Gilbert Simondon)所稱的亞穩(wěn)定和前個性狀態(tài),充滿潛在的可能性)。又勢如說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 (Marina Abramovi?) 于紐約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的“藝術家在場”堪稱自我的終極勝利,其宏大或許也已是魂魄殤隕的前兆,就藝術在耗盡了精神之悲愴后還能做些什么發(fā)出疑問。王郁洋義無反顧的“藝術家之不在場”,他的“我為何物”之思考或許正當其時,將“我”作為潛在的“它”,從而化解人本主義者與后人本主義者的宿怨。 王郁洋的藝術離棄了“藝術作為” 之代表(representation) 體制及其符號學的霸權, 而以其自生機能重新導向“藝術是”的固有存在,為從后現(xiàn)代轉(zhuǎn)向后人本勾劃了一條新通道, 同時重申后人本者追求萬有之間的平等, 包括人與非人。

關于藝術家

王郁洋,出生于1979年,曾經(jīng)就讀于中央美院附中、中央戲劇學院、中央美術學院,現(xiàn)任教于中央美院實驗藝術學院并在北京居住和創(chuàng)作。王郁洋雖然使用新興媒介進行創(chuàng)作,卻從不強調(diào)技術的新奇。他似乎更感興趣于“過時”的技術、“破壞”美學及物質(zhì)浪費帶來的藝術性。他的作品涉及各種媒介,并充分拓展其內(nèi)在潛力。他以幽默的、虛構奇觀的方式來探究和表述人的身體、經(jīng)驗及認知之間的關系,探討人造現(xiàn)實、媒體、歷史感知與身體認同之間的關系。他的作品在中國及歐洲的主要展覽和藝術節(jié)上均有展出。

關于策展人

張尕,媒體藝術策展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張尕策劃過許多大型展覽,包括中國美術館主辦的2008年北京奧運文化項目“合成時代”, 2011年“延展生命”以及2014年“齊物等觀”國際新媒體藝術三年展系列。他在世界多地就媒體藝術做過報告及演講,他的文章及編輯的書籍由麻省理工大學,利物浦大學,清華大學等出版社出版。自2015年起,張尕負責上海新時線媒體藝術中心(CAC)藝術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