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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音:讀書是為自己備好干糧

文:湖南日報記者 陳薇    圖:湖南日報記者 陳薇    時間: 2012.10.29

長沙的深秋,陽光和煦,景色怡人。烈士公園湖畔的楊福音藝術館,照樣染上了10月那些豐富的氣息。定居廣州的楊福音先生特地為10月20日在長沙舉辦的個展回到家鄉(xiāng),然而此次會面卻不談畫展,只談讀書。

楊福音以為,書分為三類。不得不讀的書,不想讀的書和舍不得讀的書。選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或午休起床,或沐浴之后,喝口茶,揮著筆,細細品讀一本自己舍不得讀的書,寫寫停停之余,放空思緒,乃人生一大樂事。

在楊福音看來,讀書目的是交友。與誰交友?與作者!文學作品是作者的“心”生命,當“身”生命逝去時,“心”生命還留在人間,讀者與作者通過其作品交流情感。讀書即是跟“好”見面,能使讀者的心志變得高遠、脫俗。

那究竟何謂好書?何謂好文章呢?楊福音很贊同國學大師錢穆的觀點:作者將其自身、其人生軌跡、其人生態(tài)度通過文字載體融入書中,本人不出現(xiàn),卻在提供給讀者的意境和畫面中體現(xiàn)自己的思想,任憑讀者去猜測、領悟、體會,達到“無我”之境。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焙婪排稍娙颂K東坡在《蝶戀花》中營造了一段偶遇的唯美畫面,讀者領悟的卻是“外物無情,煩惱自尋”的觀點,作者將其思想隱藏于文字間,百轉(zhuǎn)千回,耐人尋味,“無我”勝“有我”。

當今浮躁成風,楊福音感言,如今做個讀書人,是件難事!誘惑太多,心浮氣躁,讀書的氣候還不宜人。真正純粹的讀書人,應以讀書為職業(yè),心無雜念,做學問也好,談思想也好,其根源都來自平時所讀的書籍,“把干糧準備好,隨時可以派上用場,怕就怕糧食不夠?!睏罡R粽J為讀書就是儲糧。

在他心中,錢穆是真正純粹的讀書人,談問題談得很透徹。在談論“繼承與創(chuàng)新”時,錢穆舉了一個例子:西周初年周公著《尚書》,用記事體;500年后孔子著《春秋》,用編年體;又過500年司馬遷著《史記》,用列傳體。史的這三種寫法的創(chuàng)立,既是繼承也有創(chuàng)新,繼承在先、創(chuàng)新在后,繼承是創(chuàng)新的基礎。

回到中國畫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的問題上,楊福音表示,源遠流長的中國繪畫傳統(tǒng)不能丟?!袄^承就好比你最早的祖宗砌了一塊磚,然后一代接一代地砌下來,到了你的手里會有一棟漂亮的房子。如果總是推倒重建,到你手里時仍會只是一塊磚。所以繼承本身就很好了。至于創(chuàng)新,則是厚積薄發(fā)后的突破。”

筆墨是中國畫的生命,沒有筆墨,便沒有中國畫。中國畫的繼承,是筆墨的繼承;中國畫的創(chuàng)新,是筆墨的創(chuàng)新。筆墨又好比人的骨和肉,筆墨的運用便有了人格的講究。楊福音說:“中國繪畫的筆墨與做人聯(lián)系在一起,與塑造一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這是很有意味的事。畫家,更要多讀書。思想上的問題解決了,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P>